Miko.

【影尘】月桂与太阳

❶包含旧梗(指花吐症

❷试图模仿意识流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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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双翼合拢带来的罡风掀起尘土,刚冒出一截的草被硬压弯了腰。


扬起的尘土好一会儿才落下,隐约可以看见灰蒙蒙一片中巨大的黑影。


一条漆黑的、浑身布满鳞甲的龙。


体型比起最大的蓝鲸有过之无不及。


而他的龙爪下还扼着一个人。


他剧烈地咳嗽着,像是呛着了灰,一手不着痕迹的掩住咳出的金色花瓣,化为齑粉洒落。


“真美啊。”他偏开头,姿态放松,似乎只是下午打了个盹,在午后的草地上懒散地躺着。


他一手磨蹭着巨龙坚硬的鳞甲,还顺手拔了一片龙鳞,在阳光下眯着眼,让光透过看着纹理。


巨龙吃痛俯首,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骑士。


骑士年轻得过分,身上还带着被前辈传染的老气横秋,却傲到连佩剑都没带。


几乎像是吃完饭一拍脑袋,就钻进了他的龙穴,说“今天太阳真好要不屠龙吧”一类的话,其实根本没认真听过前辈的言传身教。


“是一条老龙了啊。”


年轻的骑士无意间说着,紧接着巨龙放开了扼制,龙首垂到了他近前,琥珀金的竖眸冰冷,充满威胁。


“我想看你人形的样子。”骑士非但不怕,还撑坐了起来,又伸手在龙的下颚处摸了一把。


冰凉坚硬,覆盖着鳞甲。


又是一阵狂风,巨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挺拔修长的人形。


“不懂规矩。”他啧了一声,刀锋就抵住了骑士的脖颈动脉。




02

庆尘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真实的风与触感,近乎现实。


从未见过的龙,以及陌生的人影。


理智告诉他,应该忘记的。


可是却又像是相识多年,又多年不见,他久违的被唤起了一丝无端的遗憾。


深入骨髓的、难以释怀的。




03

骑士叫庆尘,不听话的主儿。


十天半月找不到人影是常态,对于一大堆爱慕者来说,浪漫的偶遇只是美好的幻想。


奇迹般的不讨厌龙,甚至执行任务若遇到龙的狂热爱好者还会认真的听人说完话再动手。


总之,主教管不了他,骑士长也是。


“是要去祷告室吗?骑士先生。”路过的修女了然于心的问候。


教堂的人都知道,骑士殿次席年轻的过分,总是习惯于在出门前来到祷告室,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是的,”庆尘微微颔首,“正要。”


“那祝您一天愉快。”


修女错身而过,走过转角。


庆尘扶着墙,微弓身低低的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血丝,他无声的拭去血迹,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推开门,走进祷告室。


祷告室内只有微弱的光,点点的烛火陈列在两边。


神像垂首,双臂张开,神圣庄严。


没有人。


但在梦境里,确确实实出现了这间祷告室。


好吧,虽然是不得不正视的事实,只是他好像每夜都梦见一个不存在的人。




04

好吧,应该说爱上更合适。




05

这一次庆尘待的时间格外短,等他到骑士长那儿报到,骑士长都惊讶于庆尘难得的迅速。


圈养的白鸽停在他的手背上,整个人逆着光,染上了朝阳的金黄,看起来安静又气质脱俗,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怪不得一群女孩子在他身后满眼小星星。


然而等他踏出教堂好一会儿,骑士长才忽然意识到,他佩剑还丢在这儿。


“……?”


很帅,但帅不过三秒。




06

“一声不吭跑出来屠龙?”他好整以暇地比划着短刀,“不听话。”


庆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呢?一条龙待在祷告室里,也不怕上纪元的活化石诈尸?”


他模糊的笑了一声,说:“别岔话题,说不过我就翻旧账。”


“你不也是,”庆尘撇开目光,声音几乎消散在风里,“什么都不说。”


“那,”他突然开口,“如你所见,我叫庆准,是教堂喊打喊杀的龙,纯血的。”


庆尘僵了一下。


“所以,”庆尘说,“你在暗示我行使职责?我连佩剑都没带。”


龙是除了残存神明外唯一存世的奇幻种族,受神明赐福,世界护佑,至少人类至今没有成功杀死过一条龙。


他揉了一把庆尘的头发,像对待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站起身,说:“其实很简单,心甘情愿就行。”


“……你还不如说直接暴力手段。”


他笑眯眯的呼了庆尘后脑勺一个巴掌:“知不知道尊重长辈?”


“我又不是龙。”庆尘辩解了一句。


“行,”他说,“还回去吗?”


“……”


得,这人绝对天生克他。


“你这可是明目张胆怂恿我叛逃。”庆尘无奈的向后仰倒,躺在草地上。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庆尘说,“除了在祷告室。”


陡然沉默下来。


下午的阳光灿烂温和,风少有的安静下来。


“也许。”他不置可否。


这个梦结束在了这一句话。




07

原来他是龙。


在半睡半醒之间,庆尘这样模糊地想。




08

“他提着鸟笼走出教堂,没有回头。”


“直至走进光的泡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年迈的作家在手记本上这样写道,


“若是那时有人追上去问他为何带上了鸟笼,他大概会苦恼的沉默一阵,然后告诉我们说:


'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段时间回不来。'”




09

“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庆尘抛下这句话,走出祷告室。


没有回头,就好像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无需在意的。


哪怕听众并不存在。


无人回应。




10

他的喉咙像是被刀割一样疼,泛着浓重的铁锈味,冰凉的药剂被他咽下,却没有丝毫阵痛的效果。


在这种只存在于幻想的病症下,各种调整状态的药剂并没有效用。


与漂亮的金色花瓣一同流出的是红色的血液,耀眼而夺目,即使沾染上大片的血迹也无法遮挡。


也许他该计划一场失踪,他想,不惊动任何人,以沉默,以诀别。


没人该知道,他也不想去思考那个存在于臆想中的人是谁。


而该连带着单恋者无药可医的郁结都埋进地里。




11

“你该知道,你天生有罪。”


沉默——


“神不爱世人。”


“也不爱我。”




12

也许他该担心的不是会不会被发现,而是他还要去哪、还有多久可以挥霍。


洁白的鸽子在木屋里扑闪着翅膀,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主人握着一瓣金色花瓣,而血液顺着指缝滴下。


庆尘揪着自己的衣领,单薄的脊背颤抖着,柔软的花瓣在此刻仿佛割裂了他的手掌。


那花像是没有尽头般的在他的肺部生长,以他的血液为养料,毫不留情地肆意生长。


金色的花争分夺秒的汲取他的生命做养料,也许有死神站在他身前准备收割他的死亡。


花朵滚落在地,像是在倾诉一场盛大的浩洪。


像是有冰凉的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有什么微凉的东西印在他的额头上。




13

在走马灯里,他又短暂的忆起了几个被遗忘的梦。


他以第三人称冷眼旁观,似乎与自己毫无干系。


「“又要跑哪儿去了?”突然一个声音问。」 


「“西维亚。”」 


「庆尘报了个地名,声音冷冷淡淡。」 


「“真凶。”那声音笑了,近得像是正凑在人的耳边。庆尘面无表情的挪了一下座位,看起来满满的嫌弃。」 


「“真是养不熟。”声音继续逗他说。」 


「庆尘没搭理他,有些不耐烦的捻了下手指,却乖乖地没溜。」


很温馨、宁静且平和。


「祷告室里突然沉默下来。」


「“这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别担心。”」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囫囵过去,不欲多说。」


「“行,”那声音说,表意不明,“路上小心。”」


「他站起身,目光垂下,走出祷告室。」


「被冠以饯行名义的道别像是欲盖弥彰,无法宣之于口的都在心照不宣中沉默下去。」


……


梦境、现实,直至无意义的混乱与交织,到了半途庆尘就已无法分辨这是他真切的人生或是被硬塞进来的回忆。


他沉沉睡去。




14

后山的花开了又落很多年,山前镇落林立几经变迁。


木屋前的树下桔梗盛开,难得清净。





——End


自己看着都惨不忍睹,凑合着吧(ᇂ_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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